只隐约听见好似是哥哥的声音,“晚上看着些姑娘,莫要让她着凉,竟也没想到她酒量这般差。”
苏妧歪斜在枕上,朱唇半张,贝齿露出一些,身上因吃酒有些发汗,她想要开口说自个没有醉,却一句话都说不出,只得做罢。
一人在房中,婢女们端了水进来想帮苏妧擦手,却被苏妧给避开。
她望向自个的手,这会子才想起什么,“我手上的东西呢?”
香肩半露,雪峰随着她的呼吸不停涌动。
婢女朝后看一眼,另一位婢女赶忙将东西给拿过来,“姑娘说的可是这个?”
苏妧有些迷糊看着眼前的红封,稍微有些发愣。
贝齿咬上下唇,这还是她头一回在新岁之时收到红封,从前都从未有过。
眼看着苏妧要落泪下来,婢女们哄着苏妧,“姑娘这是怎么了?收到红封不高兴吗?”
用帕子帮苏妧擦拭着眼泪,苏妧的泪珠啪嗒一下掉落下来,“这还是我头一回收到红封。”
外头站着的陆砚瑾,本是准备翻窗进去,不想竟然听到这么一番话。
想要推开窗户的手也在此时顿住,转而变成紧紧握成拳,黑眸中更多一份怜惜。
房中的抽泣声在继续,陆砚瑾本是想要进去的心也歇下来不少,扭头走向客房中。
站在院中,从安很快就上前,“王爷有何吩咐?”
陆砚瑾解下腰间的令牌,“命上京之人查清苏府的一切。”
从安接过,令牌之上金线云纹缠绕,世间只有一块,若只是寻常小事根本用不到这些。
拿着令牌的手紧了一些,“马上就要开战,王爷此时会不会太冒险一些。”
查苏府的事情自然是与苏姑娘有关的,定然不会是旁人,从安不知为何要探查这些,只是分析眼前局势。
陆砚瑾揉着眉心道:“不必,就如此办。”
从安接下令牌离开,陆砚瑾站在院中,感受着外头的风吹在身上。
所以阿妧,从前你过的究竟是怎样的日子呢?
再次回到窗前,房中已经没了那么多的声音,陆砚瑾轻轻一推窗户就被他给推开,而后陆砚瑾毫不费力的直接进到房中。
大抵是苏妧不愿挪动,只见她就睡在软塌之上,脸上恬静,竟是熟睡的模样。
呼吸平缓,水葱似的指尖露在外头,泛着淡淡的粉色。
陆砚瑾眼眸深深,攫住苏妧的小脸,大掌轻轻摸上苏妧的侧脸,本不该出现他身上的动作,却被他给做的分外柔情。
“阿妧,狗蛋是谁。”
他不会忘记那时听见苏妧所说的话,更不会忘记她心心念念的那人。
明知她不会回答,却仍旧是发疯一般的将这话给问出,嫉妒的情绪在他心底悄然生长,无法抑制。
苏妧小手捉上陆砚瑾的手,将他的手给放在手心之中,娇声道:“狗蛋莫闹。”
陆砚瑾薄唇轻呵一声,“狗蛋是哪个混蛋。”
粗俗的话语从他的口中吐出全然成了另外一副样子,苏妧杏眸半睁看清眼前的人,美眸中满是困惑,而后又是惊喜,“狗蛋就是你呀,你回来了。”
说着她缓缓起身,单薄的寝衣挡不住身上的姣好,苏妧抱住陆砚瑾,“你不知道,我有多想你。”
软玉在怀,陆砚瑾自然不会错过她的投怀送抱,手臂用些力气揽住苏妧的腰肢,似是想要将她给揉进自个的骨子中。
“苏妧,你看清楚,我究竟是谁。”
闻言,苏妧撤开些距离,手捧在陆砚瑾的脸上,二人离得很近,唇瓣都快要贴上。
两人之间的呼吸都变得灼热起来,苏妧再为认真的道:“狗蛋是你。”
陆砚瑾被她给气笑,“我是谁?你可还认识?”
苏妧被他的这番话都弄生气,与他之间保持些距离,“你就是狗蛋,也是陆砚瑾。”
她的话音才落下,陆砚瑾不敢置信的看向苏妧,他原先以为,被她念着的人是崔郢阆,又或是旁人,可如今才知,竟是他自个。
心口处猛然被人戳中,陆砚瑾的呼吸都变得重些,不知该用怎样的话语来说出此刻的心境,他的阿妧,竟一直还想着他。
陆砚瑾轻声问,“为什么是这个名字。”
苏妧柔媚笑下,翻个身子,闷声道:“我才不说。”
陆砚瑾将她抱入怀中,身上的松柏香气与苏妧身上的兰气混杂在一处,“为何不说?”
苏妧撇唇,“他是个坏蛋。”
陆砚瑾纠正她,“错了,他是个混蛋才是。”
骂自个的话被陆砚瑾说的极为顺口,甚至面不改色的直接说出。
苏妧重重点头,“对,他是个混蛋。”
而后苏妧闷闷不乐道:“他长得很好看,是我见过最好看的哥哥,只可惜他不会说话,我开始以为他是个哑巴,但没想到他不是,还将饼子分给我,我没有问他的名字,周围的阿伯与阿婶都说,起个贱名好养活一些,我看见他虚弱的样子,就给他取了狗蛋这么一个名字,只是却不敢说出来。”
陆砚瑾从不外泄的情绪,在此刻因他呼吸泄露出一些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