辰安怔愣一瞬,随即诧异看向谢尧臣:“王爷……”
谢尧臣抬手,冲他做了个噤声的动作,看了眼周围,见往来无人注意,这才蹙眉低声斥道:“惊讶什么?一个孩子够了!”
斥罢,谢尧臣这才接着道:“此事你知我知,宇文昊知,莫再叫第四个人知道,包括王妃。你且先问,尚不知能否配出这么一副药,若是不成再想别的法子。”
她要坐月子,一个月的时间,他办找方子的事,想来尽够了!
辰安看着谢尧臣沉默片刻,终是行礼道:“是,臣这便去办。”
辰安走后,谢尧臣再次进屋回到宋寻月身边,复又在她身边躺下,这才合眼,同她一道休息。
这一觉,宋寻月只觉自己睡了好久,待她迷迷糊糊睁眼时,只看到窗户处透进昏黄的光,想来已是傍晚时分。
耳畔传来谢尧臣的声音:“你醒了?”
宋寻月转头看去,正见他趴在自己身边,而他俩中间,正躺着刚生的小儿子,在绵软的襁褓里,一只眼已经睁开,另一只还闭着,睁开的那只眼漆黑乌亮,不知在看什么。
宋寻月看着自己儿子笑开,试着翻了下身,叫自己身子朝父子二人侧过去点,问道:“你抱过孩子了吗?”
谢尧臣深笑点头:“抱过了,奶娘已经给他清洗过身上血污,换了干净衣服,喂过奶了,也换了两次尿布,精神着呢。”
宋寻月手摸上儿子小脸,轻轻的勾了勾,神色间满是喜爱!这可是她十月怀胎,辛苦生出来的宝贝。
谢尧臣问道:“你饿不饿?要喝水吗?”
宋寻月摇摇头道:“先不急,我好好看看儿子,上午太累,都没看几眼。”
“好,你先看。”谢尧臣说着起身,自穿了靴,先去吩咐传饭,吩咐罢,他这才回来,重新趴在母子二人身边,但为方便随时起来,没再脱鞋。
宋寻月抬眼看看他,笑道:“儿子好小。”
谢尧臣挑眉:“嗯,可不是吗?还没我巴掌大呢。”
“没你巴掌大?”宋寻月面露疑色:“夸张了些。”
谢尧臣不服伸手,放在襁褓上:“不信你瞧,真没我巴掌大。”
宋寻月看过去,谢尧臣张开手放在襁褓上,果然见他手掌根到中指指尖,长度完全够得上大半个襁褓,若没有襁褓,足以想象,去掉四肢,他的手掌真比儿子躯干大,宋寻月不禁失笑:“还真是!”
他个头高,虽手型纤长好看,但手掌自是也大,儿子和他的手一比,是真的很小很小。
谢尧臣复又将手攥成拳,放在儿子脑袋边,对宋寻月道:“你再看,脑袋还没我拳头大。”
宋寻月笑出声来:“还真是,真的好小。这要什么时候才能满地跑,跟着爹娘到处去玩儿?”
谢尧臣道:“孩子长得快,想来等他满地跑的时候,你又会寻思,怎么这就开始满地跑了啊。”
宋寻月被谢尧臣逗得直笑,她问道:“给儿子取名了吗?”
谢尧臣摇摇头:“尚未,想等你醒了一块商量。”
宋寻月听着心里高兴,看向谢尧臣道:“大名不着急,咱们选个好字。先给孩子取个小名如何?”
谢尧臣点头应下:“好!就先取个小名?取什么好?”
宋寻月想了想,道:“反正咱们的孩子,名字一听就得很金贵,一辈子不缺钱那种。”永远永远不要有她曾经经历过的拮据。
谢尧臣失笑:“他爹是琰王,还这么会赚钱,他这辈子不可能缺钱。”
宋寻月又道:“总之就是得听着很富贵,一辈子衣食无忧那种富贵。”
谢尧臣笑道:“论富贵,最贵重的当属黄金。”
话音落,夫妻二人皆是一顿,似是想起什么,看向彼此,异口同声。
谢尧臣:“之前梦到的金龙记得吗?”
宋寻月:“胎梦你还记得不?”
二人怔愣一瞬,看着彼此齐声笑开,谢尧臣问道:“你想到什么小名?说来听听,不知是不是想到了一起去。”
宋寻月伸手戳一下他的腰,跟着笑:“你先说,不然你学我怎么办?”
谢尧臣想了想,挑眉道:“我数三个数,一起说!”
“成!”宋寻月应下,静候谢尧臣数数,待他数到一时,夫妻二人一道开口,说出相同的两个字:“金金。”
屋里一时朗笑不断,唯襁褓里的金金,睁着一只眼睛提溜转,全然不知爹娘在做什么。
谢尧臣轻轻在榻上拍了下,掷地有声道:“那小名就叫金金!”
“嗯!”宋寻月应下。
随后夫妻俩一起,都望着金金的小脸,边逗他边唤他小名:“金金,金金。”
二人正唤得开心,金金另一只没睁眼的眼睛,忽地像开线了一般,一下睁开,随后一对漆黑乌亮的瞳仁看向自己爹娘。
“诶!”宋寻月喜道:“另一只眼睛也睁开了!”
谢尧臣亦大喜:“他不会是知道爹娘在叫他吧?”
“这么小!肯定不知!”说着,宋寻月看看谢尧臣的脸,又看看金金的脸,观察了片刻,对谢尧臣道:“金金眼睛睁开后,和你好像,尤其眼睛鼻子。”
谢尧臣佯装不信,指一下儿子,挑眉道:“是吗?可我有眉毛和睫毛,还很浓密,他没有。”
宋寻月笑戳他一下:“刚生出来还没长呢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