中午的太阳从窗口落进来,几个女生和方婷嬉闹着,笑得前俯后仰。
许清月低头看脚边的小森蚺,今早醒来,她看见小森蚺又蜕了一次皮,身体长得比以前大了许多,像一条普通的成年蛇那般大。
许清月便不再让它睡手臂上了——有点沉,抱不动。
它就蜷缩在许清月的脚边,补觉。
小蛇穿着和小森蚺同色系的衣服趴在它身上,小蛇还小,长大的哥哥的身体将将适合它趴着。
一蛇叠一蛇,亲近到不行。
许清月心念一动,伸出手摸了摸它们的脑袋。小森蚺翻个身,差点将小蛇掀下去。小蛇睡梦中甩起尾巴抽它,它又安静不动了,舒展身体让弟弟趴。
“小月儿。”
方婷用手肘撞撞她。
“你说佣人多久送来干粮啊?我们什么时候走啊?”
snake答应干粮属于她,不作为治疗黑曼巴的交换条件,却没有明确说明什么时候送来。
导致她们想去港口的计划搁浅。
“再等等吧。”
许清月说。
“没有干粮,我们也走不了多远。”
正说着,机械声音响起——
“许清月,干粮送到,请查收。”
声音刚落,外面响起无数开门关门的声音。
“啥?”
方婷兴奋跳起来,快速跑去开门。
许清月几人忙忙跟上。
房间门拉开,走廊上放着一个椭圆形的编织篮,篮里空无一物,只剩一张写日期“5.19”的卡片。
机械声音响起和她开门的时间总过不过三十秒!
“卧槽!”
“你们这群小偷!”
方婷愤怒地向最近的女生们冲去,女生们慌张地看她一眼,掉头慌不择路地逃跑,因为过于紧张,逃跑时,紧搂在怀里的饼干掉了一袋在走廊上。
眼看着方婷快要追上来,女生来不及捡,直接跨过那袋饼干,迅速跑回自己的房间,反锁门。
方婷捡起饼干,上去冲门猛地一蹬,“林诗雨,你给我滚出来!自己没本事就偷别人东西,你要点脸啊!”
林诗雨躲在房间里,听见方婷的怒吼,害怕地推动桌椅抵住门。
但方婷一直踹,一直撞,骂骂咧咧。
“你给出来!滚出来,把东西还给我!你还要不要脸了,白白活了几十年不当人学当小偷!”
“真你妈的贱!”
林诗雨被羞辱地惨白了脸——她以前也瞧不起小偷,看不起别人偷东西。
但是……不偷,就会饿死啊……
“又不是只有我拿了,她们都拿了啊!”
林诗雨咬唇反驳,委屈到不行。
“许清月那么多吃的,分一点给我们不行吗?”
“就这一次。这一次就分给我,以后、以后我不拿了,行不行?”
她忽然哀求起来。
蹲在门后,羞耻地流下眼泪。
怀里的干粮被她拽得死紧死紧,指腹都泛了白。
尽管被方婷狠狠羞辱,她也不想放开手。
“什么就这一次?小偷偷一次就要偷第二次、第三次!这次你偷了,下次你还偷——”
“不不不!我不会了,再也不会了!”
林诗雨仓皇地摇头保证,“真的!真的就这一次!下一次真的不拿了!你们就原谅我一次,我不想饿死啊!”
“你们以后还会有干粮,以后你们吃,这一次让让我行不行,我真的好饿啊,你们不要饿死我,不要饿死我……我真的不想死……我想回家……”
她断断续续地哭出来,哭声隐忍又难熬。
可怜的哭泣声,就像方婷是罪人,要抢她的食物,要饿死她。
那些没有拿干粮的女生们站在走廊里,瞧着方婷和匆匆赶来的许清月几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