几人吃完早饭,雾散了散,依稀能看清路面。
方婷往外面瞅了瞅,“诶,小攀咋还不回来啊?”
“是不是在洞外玩呀,我去看看。”
陈小年取下裹在身上的外套,起身去洞口。她的黑曼巴也没回来。
她在四周找了找,也往洞顶上寻了寻。
不见一条蛇。
“奇了怪了。”
方婷用棍子拍打半人高的草丛,也没有。
“集体罢工啊?”
她惊疑不定地和许清月说:“没想到啊,想跑的还不止我们几个。”
许清月挠挠小蛇的嘴巴,悄声问:“知道哥哥他们在哪里吗?”
小蛇点点头,但它没有动。
往常,她问过这句话之后,它会立即站起来,带她去。
许清月顺着它打商量:“能带我去找哥哥吗?帮你挠二十下痒痒。”
小蛇昂头,让她先挠。
许清月好笑用手抬着它的下巴,曲起四指为它挠痒痒,一面挠,一面数着。典型的明算账。
小蛇不爽,她以前没有算这么明白的,所以,每次它都能得到比约定的数字更多的挠挠。
今天,她算得格外清楚。
这个妈妈,越来越精明了!
“二十下。”
许清月笑着停下手,托着它的下颌,“说说哥哥在哪里。”
小蛇不说,只是张开嘴,眼巴巴望着她。
许清月看见那颗奶糖化成小小的一滴水,滚进它的体内。
它呼吸出的气,有一股奶香奶香的味道,让它看起来像一颗奶乎乎的糖,让许清月忍不住想揉它。
想着,便做着,双手捧住它的脸,左右来回揉捏,像搓着风车的棍棍一样,呼啦啦转。
小蛇那双漂亮的瞳孔从明亮变到懵懵懂懂,最后涣散了。
它像一条丧失生命的线一样,软软瘫在她的手里。
晕。
全世界都是晕的。
晕得看她的脸模糊成虚影。
小蛇想不明白,用尽全身力量也没有想明白,笨蛋哥哥张开嘴,就可以多吃一颗糖,它张开嘴,为什么没有糖?
没糖便罢,为什么要把它玩成这样?
也没有想明白,为什么笨蛋哥哥喜欢被妈妈搓来搓去拧成麻花?这种感觉……非常……不好!
晕得它快从世界里消失了。
它、一点也不想看见这个世界。
小蛇关上视线,碧绿的瞳孔竖成了一根线,呆呆地任由她玩,不想反抗。
它有些怀疑这个世界的真实性。
它和笨蛋森蚺的差距怎么这么大?
果然不是亲哥哥,也不是亲妈妈。
小蛇生无可恋地垂下尾巴。
许清月玩得差不多了,将它放在腿上,伸手拿出一颗糖,剥了糖衣,喂到它嘴边。
小蛇闻着糖的奶香味,并不想吃了。它一动不动,犹如死去一般,瘫着。
“不吃吗?不吃我就吃了哦,剥开的糖不能再放回去了。”
许清月试探性地往自己嘴里放,语气兴奋:“我也很馋呢。”
她张开嘴,指关节刚触碰到嘴唇,小蛇猛地跃起来,蛇信卷走了糖,飞出去了。
许清月一笑,招呼方婷几人,“走了。”
“去哪啊?”
方婷问她。
“找蛇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