要知道,他是萧匪石的走狗心腹,他知道许多秘密。萧匪石只要活着,绝不会放自己离开他身边!
他和林沉玉对视上,两人眼里都有同样的诧异。
如果萧匪石真的活着,为什么不来找他们?
过了很久,林沉玉猛的饮了一口冷酒,只感觉五脏六腑如冰透一般寒冷,她嘶了一声。
牧归强调:“另外,还有一个发现就是,我那时候中了蛊,所有动作都被人操控一般,不由自主。好在我清醒之时砍断了自己的手臂,将蛊虫除去,否则我们四个都休想活着回来!”
以断臂换取四人性命,他觉得很值。
林沉玉皱眉道:“被人操控,这不就是内楗蛊吗?”
所有的奇异事件,在此刻又杂糅到一处——
死而复生的萧匪石,失踪多年又重现江湖的内楗蛊,还有追杀衡山派的双头蛇夫妇背后那位:
“南朝最有钱最有本领的主人。”
如果按照林沉玉理解,这个头衔应该是属于帝王顾螭的。可明显不是,他虽然残暴,也不至于派人暗杀几个不认识的江湖小辈,再说了,他杀人也没必要派杀手,直接一道口谕就能要人性命。
所以,到底谁是南朝最有钱最有本领的人?
她想,也许这个主人身上,有她们想要的答案。
她打算吩咐燕卿白,去套双头蛇的话。
这个念头才动,燕卿白就敲门进来了,他官袍未褪,步履匆匆,面色罕见的沉重了起来:
“双头蛇夫妇,刚才在狱中中毒身亡了。”
林沉玉:……
他将纸搁在桌上:“这是他们那钉在一起的手上发现的纹身,我找人给画下来了。”
林沉玉定睛看去,只看见个双头蛇,头朝下岔开分向两边,瞪着眼吐着舌,渗人的慌。
她将那纸拿远一些,依稀看出来这个图,整体像一个八字。
“八,是什么特殊的数字吗?”
燕洄摸摸下巴。
林沉玉蹙眉道:“如果论江湖人的直觉,我觉得是编号,排行第八的意思,他们会不会隶属于什么组织?”
燕洄摇摇头:“我适才已经查过了,他们这些年已经销声匿迹了很久,鲜少有关于他们的传闻。”
林沉玉叹口气。
顾盼生面色不虞,他起身,只和林沉玉道了个别,便转身离开。
他来到院后,唤从来暗卫,闭了眼,声音一寒:“霍逐寇办的什么事情?当日连江之上,堂堂的将军郡王,带着一千多精兵围剿三百多人,连个宦官都杀不死吗?”
暗卫低眉:“属下当时从霍小将军那边打探到的消息是,他已经命人将萧匪石乱刀砍死了,尸体系数丢尽江里,绝无生还的可能。”
顾盼生蹙着眉,他头一回感觉事情并不依靠着他的操控而运行,萧匪石的死而复生,让他联想到那诡异至极的玉交枝,似乎不能按照常人的思维来看待他们。
他吩咐下去:“找,掘地三尺也要找到萧匪石的下落,还有玉交枝,去华山派和祝家,看看有没有他的踪迹。”
暗卫诧异:“玉交枝不是已经死了吗?”
顾盼生摇摇头:“可我总觉得不放心。”
暗卫倏然消失了,顾盼生看向天上,漫天星光苍茫一片,他只身站在狭窄的巷落里,忽看见一抹熟悉的身影,他笑着朝老将军打招呼:“哟,老将军,我以为你走了,原来在我对面落了窝啊。”
老将军面无表情,推开了对面宅院的门,他并不是很想理会这个小主子。要不是他一直不肯走,他至于买个院子在隔壁,天天提心吊胆的看着他,花这么多冤枉钱吗?
算了,让他去吧,什么时候他想离开了,自己再带他走。
屋内的气氛一片冷凝,大家都感到不安。
尤其是衡山派的几位,经历了那么多大灾大难,大家都有些精神恍惚。
林沉玉打了个哈欠,安抚道:“休息吧,大家。睡一觉比什么都这样。”
担心是解决不了问题的,不如好好睡一觉,交给明天处理。
第二日是休沐,不用早起。
林沉玉难得的美美睡到大上午,梳洗完毕后,秦雪雁来找她,药材的时候一直悬而未决,大家都不愿意多出钱,可不买药,眼见仓库要见底了,还是得去找钱员外。
秦雪雁唉声叹气:“本来灵枢门的药钱就不多了,按照抬高的药价买,这下恐怕是更加拮据。”
林沉玉笑而不语,她唤来了钱为和绿珠:“走,带你们去见两个人。”
钱为懵懵懂懂的跟着她离开了,到了目的地,只见街前一座阔绰奢华的府邸,上面写着“钱府”两个字,门口挤满了商贾打扮的人,大家唉声叹气,抱怨着钱老爷。
“怎么又抬高米价了……”
“药价能不能降一下啊,钱老爷!这么多年不都是那个价吗?”
管家黑着脸赶人:“我们老爷说了,就是一口价,甭在门口哭丧了!去去去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