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们牵了多久?在何处相遇?她有多貌美情秾,能让秦虹流连忘返,当着部下的面堂而皇之的肆意偏宠?
他怒不可遏,又悲从中生,一路横冲直撞杀到了秦虹军帐中,掀开帘子劈头盖脸就是一句骂:
“你又从哪儿勾搭小狐狸精回来了?”
秦虹正挽了袖子,拧着手帕给林沉玉擦脸,闻言头也不抬:
“哪里来的?我怀胎十月从身上掉下来的。”
林景明一愣,走近来见少女容颜,他什么气都消了,面上融雪消冰,走上前摸摸少女的头,热切切的喊了句:
“呀,爹的玉儿,爹的囡囡,爹的心肝来了!”
“爹!”
林景明一把把住林沉玉的手,心疼的看着她,又瞧秦虹埋怨:
“瘦了,玉儿瘦了好多,你看女儿不在我们身边,无人照料,一定是日夜风餐露宿,缺衣短食的,才瘦成这皮包骨模样。”
他掩袖而泣:“晚上爹给你好好做顿饭,好好养养身子。”
林沉玉却不信,眨眨眼看秦虹:“孩儿真的瘦了吗?”
秦虹若有所思看她一眼:“休听你爹胡诌,没瘦,倒是身子丰腴,气色渐好。”
“本侯说瘦了就是瘦了!”
“好好好。”秦虹毫无诚意的附和他,随手丢了手帕,摘下头盔,进内间换衣裳了。
徒留父女二人在军帐中。
林沉玉咳嗽一声,转移话题道:“我兄长呢?”
她话音一落,林景明眸中闪过丝悲哀,他垂眸叹道:“你兄长带兵在外,还未归来,你先去用膳吧。”
“是。”
用膳后,爹娘去练兵了,澹台坞领着她参观了一遍军营后,将出入营帐的玉佩交给她,也告辞了。
林沉玉晃悠了片刻,去寻了钱为。
钱为刚醒,虚弱的躺在床上,看见林沉玉好似他乡见故乡,两眼泪汪汪,嗫嚅道
“小侯爷,您就是我的贵人呜呜呜,要是没有你我都已经死了三四回了,你是不是神仙变的呀……”
林沉玉笑:“好好休息,我问你,你为什么来这里?送的什么货?”
钱为摇摇头:
“是我爹亲信,忠哥儿带着我来的见见世面的,有一批货要秘密送往关外,可并不是我负责,是他负责,我只要老老实实待在关内吃喝玩乐就好。”
“可到了边关的时候,忠哥儿忽的暴躁起来,打伤了我们逃走了。我无可奈何,只能自己来送货,结果就遇到了鞑子,被丢进水潭里喂鱼了。”
忠哥……
林沉玉皱眉:“所以是他背叛了你?”
“忠哥儿是家生子,自小忠心耿耿,家人又在我家里,不太可能是他背叛。我只是感觉疑惑,他平时是个弱不禁风的小子,怎么忽然力气变得那么大,人也变得嚣张狂傲了起来……”
林沉玉忽想起来了什么,急切道:“他是不是最近去了兰若寺?”
钱为愣住了:”你怎么知道?”
林沉玉扶额,她大概明白了,忠哥就是那个吃了金丹的人,所有线索纠缠在一起,她心乱如麻,正欲告辞离开。
钱为躺床上,喊住了她。
他眼里有盈盈的泪,蓄满了眼眶,抽抽搭搭道:
“小侯爷,我想知道,是不是桃花妹妹救我起来的。我快死的时候,似乎看见他了……”
林沉玉摇摇头。
那不是桃花妹妹,是桃花妹妹的哥哥,她心想。
钱为惨淡一笑:“
我就说是我看错了,若是桃花妹妹救的我,恩怨抵消,我就不恨她了。”
“你恨桃花?”
林沉玉诧异的看向他,几乎不敢相信,她走了回来,坐下问到:“为何?”
钱为看看她,擦擦眼泪,似乎鼓起勇气一般,开口道:
“在船上,是他害得我被海东青扔下海里的。”
钱为将当时的被桃花蛊惑威胁,去招惹海东青的事一一道来,林沉玉只觉心里掀起波澜万丈,她整个人定在了那儿,只觉得喉咙发干发苦,眼前也晦涩起来。
她轻声道:
“真的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