镇墓兽今天也很忧郁

镇墓兽今天也很忧郁 第71节(2 / 2)

李药袖最后一个字没能完整地说出口,被一双炙热微湿的双唇尽数堵回了喉咙里,她的眼睛蓦地睁大。

全身的感知都汇聚到了纠缠得没有间隙的双唇上,对方吻得仓促而凌乱,似乎也十分生疏不得章法,重重地反复磨碾,吮吸。

李药袖从亲得眼花头晕,慌乱的双手被沈檀紧紧扣入指间,喉咙里发出声无助的呜咽声。

正是这低低一声呜咽,令沈檀寻觅到了一丝微开的缝隙,本能地探入纠缠。

唇舌触碰的一剎那,两人都微微一颤。

沈檀极具强势的进攻性随之一滞,他强忍着这具身躯汹涌咆哮的本能,生生离开那双被他亲得又软又热的唇瓣。

已经完全转变成竖瞳的眼睛危险地凝视着面前晕晕乎乎的少女,拇指带着一丝隐忍的力度抚过她通红的脸颊。

沈檀轻轻啄吻了一下她唇珠,又亲了一下,反反复复,细细密密,像以此压制体内炙热到快要将他烧尽的情潮。

“不可以,现在还不可以。”他像是安抚着李药袖,又像是竭力劝阻自己,“我不能如此草率地对待你。虽然很俗气,”他一边亲吻一边含着她的唇含糊不清地说道,“但是我答应过你爹,一定要十里红妆,八抬大轿将你迎回家中。”

李药袖逐渐从那种目眩神迷的状态中慢慢清醒过来,双唇火热微痛,好像是被对方粗暴地亲肿了。亲就亲了,肿就肿了,他占尽了便宜还偏偏喋喋不休。

她眼角发红,泛着泪花,用最可怜的表情说出了对现在的沈檀而言最可怕的话:“你再多说一个字,我就变回镇墓兽了哦。”

沈檀:“……”

沈檀沉默了,他紧紧抱着怀中的心上人平息了一会,又轻轻吻了吻她的鼻尖,才极为不舍的松开了她,断然起身离开这片险些让他失控的温香软玉。

手软脚软的李药袖本来被抱得很舒服,乍然失去依靠,险些歪在床上,她抬起茫然又红扑扑的小脸下意识地问:“你去哪里?”

这个时候,按照她所看过的一些“禁书”,不该是依偎在一起耳鬓厮磨地说些腻死人的悄悄话吗?

怎么,怎么亲完就跑了!

李药袖不可置信地看着沈檀已然转过去的身影,小心脏还砰砰跳个不停,一半羞的一半恼的,他是不是想当渣男!

沈檀现在的情况令他不敢回头,一回头怕是今夜这房门一步也跨不出去了,可他万万不能就这么……委屈了她。

灵力伴随着热潮在他体内横冲直撞,在将他焚烧殆尽之前,必须立即离开。

沈檀沙哑着声音中透着一丝落荒而逃:“我去冲个凉,冷静一下。”

李药袖:“……”

李药袖隐约有些懂又不是很懂,她想说些什么,可毕竟才与面前的人如此亲密地接触过,半晌憋出小小声一句:“那你别太久哦,天冷了,会着凉。”

她到底在说些什么,沈檀是龙怎么会着凉!

李药袖心里呜咽一声,重重拉起被子捂住脸倒在床上。

沈檀同样慌乱的心头骤然一暖,实在憋不住回头想与她说些什么,结果就看见床上蛄蛹着个严严实实的巨大“蚕蛹”。

沈檀:“……”算了,他还是去冲凉好了……

……

兵荒马乱的漫长一夜终于熬过去了,李药袖本以为自己会挺着怦怦跳的胸膛睁眼到天亮,结果没多久两眼发沉直接昏睡了过去。

许是睡前的经历太过刺激,被喜娃娃的大嗓门叫醒的时候她甚至变成了小小的镇墓兽,四仰八叉睡得极为酣畅淋漓。

而沈檀不见踪影,不见了也好,李药袖揉着眼睛慢腾腾地从枕头上爬起来,拉长身子抻了个大大的懒腰,省得见了尴尬。

喜娃娃捧着擦脸的布巾在一旁欲言又止,刚刚它分明看见睡着的小袖大人一动不动,好像……是块石头?

可现在一看,活蹦乱跳的漆黑神兽,喜娃娃将布巾递到它爪上,挠挠脑袋,看错了?

沈檀这一躲,就躲了整整一天未见,直到暮色降临,他才无声无息没有惊动任何宫人,出现在了小殿里。

李药袖刚送走了法喜小和尚,清水寺的高僧因为做早课耽搁的缘故,当日未能见到皇帝一面。而昨夜皇帝被他两人连手折腾了一番,应该是伤了元气,今日也没有召见他们这群修士。

即便如此,据法喜小和尚说,依然又有好几波修士陆续进了宫中,同样被妥帖安顿在皇宫各处。

权势富贵的诱惑实在太大了,修仙之途渺渺,而且即便修仙问道也无法做到完全与俗世切割,毕竟现在仍是皇权当道。修成大道,平地飞升对现在的这些修士而言,只是个遥不可及,甚至有些荒谬的梦想。

可如果能治好皇帝,这一生乃至满门的荣华富贵都唾手可及。

自然每日间便源源不断地有人接了赏令奔赴新京,再迫不及待地进入皇宫。

与兴致勃勃说故事的法喜不同,李药袖从小生于贵胄之家,又因与沈蠡的亲事,频繁出入皇宫,因此敏锐地察觉到其中异样。

皇宫为何被称为禁内,就是寻常人等绝不得随意进出,哪怕当初她与三皇子沈蠡缔结姻亲,每每入宫也是随她的郡主娘亲一同入宫,每过一道城门一道宫门都要验明身份,便是沈蠡亲自来接也是如此。

皇帝再是病重,至少也已经有了他们这一批“名门”修士在,至少那个上清宫宫主是真能帮他缓解恶咒,延长寿命。

既是如此,为何还要不断地放人入宫?

这么多修士,鱼龙混杂,齐集宫中,且不说皇帝有没有精力被他们一个个问诊,这其中万一潜伏个敌国刺客,岂不是一刀就能了结皇帝的性命?

李药袖慢慢磕着花生,忽然想到什么问法喜:“那今日有人出宫吗?”

法喜捧着核桃正费力地较劲,闻言一愣,口齿不清道:“好像没有,也不对,千山教的那群牛鼻子说掌教召他他们回山有要事想提前回去,但禁卫说没皇帝口谕,不敢开宫门。他们吵了两句,也就作罢了。”

吵了两句……

李药袖细细琢磨着,以她与千山教那些道士短暂的几次接触来看,他们不是无端生事之人,那个大师兄一看更是谨言慎行,理应不会在皇家重地闹事。

“昨天晚上说皇帝被邪风惊动,旧疾复发,连夜请了昨天露了一手的那个道士去了,到天亮前头动静才停,”法喜拍拍碎壳,从椅子上跳了起来,“这时候皇帝估计还没醒呢!对了,沈大哥呢?怎么今天一天都没看到他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