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慕将杯子里的水咽下:是这样吗?
严谨扫了笨蛋一眼,不咸不淡的嗯了一声。
子时过后,南溟夜空暑气似乎减退了一点。
吃饱喝足,严皇子将华酌冰鉴收回储物袋中,他今日真元耗损过度,脱臼的胳膊虽然已经归位,却还酸痛着。
何况,劳神费力了一日,就算是修道之人也疲倦不已,便不再管那笨蛋与操心阵法的师父,一个人背靠着大树闭目养神。
与往常一样,他一闭上眼睛,三分心法自顾自的在他体内流转起来,不知道是不是山坳里灵气充沛的原因,他感觉三分心法比以往转动的速度要快上许多,快到让他心绪浮动,他想醒过来自视经脉看看怎么回事,却实在太困倦没有睁开眼睛。
后半夜,天地极静,阵法中更是没有一点声响,被阵法隔绝在内的淡紫色灵光最后闪烁了几下,似乎也困倦极了,便落到了地上,有些也落到了睡着的严谨身上,以及同样睡着的顾慕身上。
那些淡淡的紫色在夜幕中独自寂静,有一粒飘飘悠悠的落到了顾慕裸露的小腿上,眨眼就消失不见,仿佛像是一束光被吸进了幽井里。
可是这一切,无人发现,也包括折腾了半宿的老顽童,他当时正从袖子里掏出一卷薄毯,往地上一甩,舒舒服服的睡到天亮。
四个人在阵法中睡到日上三竿,全部都忘记了时辰。
最后,还是老东西司空山里最先醒过来,他年纪最大,觉最少。
他先是翻了个身,又睁开眼睛看看了四周。
只见自己高徒背靠着大树睡得正鼾,旁边是睡姿如出一辙的顾慕,还有躺在地上依旧没有苏醒的顾雯,看身上的铺盖,严谨将自己的薄毯给了顾雯。
这顾雯伤的很重,从外表看几乎没有什么伤口,但是筋脉俱毁,内里出血,伤及根本,昨夜那颗仙丹虽然保住了性命,只是这辈子修仙问道之路算是断绝了。
反而是那个叫顾慕的,看着伤的重,其实只是腹部被冰棱擦破了点皮,同样一颗仙丹下去,没多久就自己醒了过来。
司空山里站了起来,心中暗自猜测,一个好端端的姑娘,看着年纪不大,也不像是吃过苦头的样子,为什么会被绑住手脚吊在溟虚海?
那溟虚海阴冷至极,不是修道之人踏进,瞬间就会被冻成冰雕,这顾雯顾慕从气脉上来看,分明都是凡人,既然是凡人,他们二人又是怎么在溟虚海阴冷至极的环境里活下来的?
就算这二个凡人天赋异禀,或者走了大运,幸运的从溟虚海活了下来,那他们二人又是被谁丢在了溟虚海?
还有那溟虚海,也是怪异至极,哪里有海水那样的死气沉沉。
司空山里这般想着,一挥袖子抬手撤掉了保护结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