今日是个阴天,山坳里不见了太阳,还有一丝微风吹过,只是盛暑天气,这一丝微风也是热的,温度丝毫没有降下去的意思,反而更加闷热。
睡了一夜的薄毯已经被蹂/躏的皱皱巴巴,老顽童也顾不上嫌弃,弯腰随手卷了卷,塞进袖中储物袋。
随后醒过来的就是严谨,他是被活活热醒的,山坳里既没有高床软枕,也没有避暑用的清凉珠,如果不是太累,严皇子大概也不会想到,修行就是有朝一日会靠着一颗大树睡一宿,睡得他头重脚轻,全身哪里哪里都疼。
他一动,顾慕便也醒了。
严谨轻轻的打了个哈欠。
顾慕也学着他的模样哈欠连天,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没睡好,哈欠没打完,眼角周围还沾染了一点眼泪。
严谨偏了偏头,又打了个哈欠。
顾慕也打了个哈欠,二个人跟照镜子似的的诡异。
严谨皱了皱眉,昨夜那股心绪浮动的感觉又涌上心头,无论如何都无法压制下去,于是不悦道:你在做什么?
顾慕眨巴着眼睛,看着他的眼睛:昨天晚上你不是让我学你的吗?
严谨习惯性的想动一动右手,骨裂的胳膊突然传来一阵刺痛,他嘶了一声:昨天晚上,我什么时候让你学我了?
顾慕指了指自己的眼睛。
严谨瞬间就明白了,昨天晚上吃东西的时候,他确实希望顾慕可以像自己文雅一点,但这也不代表事事都要学自己,一模一样的言行举止,想想都觉得奇怪。
他不想跟一个笨蛋多过纠缠,直截了当地说:以后,不要再学我。
顾慕不解,歪着头道:为什么?为什么不要学你?那我去学谁?
严谨睡得不太好,脾气也不太好,身上多少有点皇子的臭毛病,平时被掩盖住了,此时此刻却被顾慕再三追问全部激发了出来。
他一双眼睛半眯着,语气有些低沉道:你喜欢学谁就学谁?
说完,严谨就闭上眼睛盘腿调息,想尽快赶走身上的沉重感以及浮躁的心绪。
顾慕一个人在原地平静的看着他。他虽然失忆,行事仿佛三岁孩童,却不失敏锐,也无人注意到顾慕学东西也很快,他见严谨闭着双眼调息打坐,就去找了在套飞马车的司空山里。
顾慕赤着足走到司空山里处,不解地问:为什么我学他,他就会生气?昨天晚上明明他希望我学他的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