虽然她已经努力适应好几天了,可皇贵妃这冷不丁就变身夹子精,还是让她忍不住轻轻打了个寒颤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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十四皇子丝毫没有理会十三皇子的呼喊,头也不回地从御花园跑走后,十三皇子气得咒骂了几句。
随后转身也往外跑,跑到他母妃丽妃那里,想把听来的话说给她听,可却还是说不出。
丽妃问他怎么了,他也没法讲,内心恐惧无法倾倒出去,就想干脆自己解决恐惧的源头。
他从丽妃宫里借了两个小太监,匆匆就往皇宫角落那最偏僻的小院走。
从安大病初愈,今儿精神头好了许多,就在院子里陪着薛翊礼练练拳脚,过过招。
两人各执一根木棍正打着,就听院门传来咚咚咚的响声,伴随着粗鲁至极的呼喝声。
他们这里地处偏僻,素来无人拜访,如若有人,那大概率就是来找茬的。
这才消停几天,又来?薛翊礼面色一沉。
从安同样蹙眉,高声问:“谁呀?”
十三皇子一脚踹在门上,语气暴躁:“给本皇子开门。”
“殿下,听声是那个十三皇子,”从安面色紧张,握紧手里的棍子:“怎么办?”
薛翊礼从容不迫,“去开门。”
从安小声提醒:“殿下,他好像来者不善。”
薛翊礼握着手里的棍子往地上一顿,沉着冷静:“无妨,要打便打,最好闹大,闹到老皇帝那去,我倒要问一问,他是不是想弄死我,然后和大耀开战。”
一听这话,从安瞬间有了底气,腰杆一挺:“是。”
从安把手里的棍子往旁边的架子上一竖,走去门口,把破旧掉漆的院门打开,就见果然是十三皇子在外头,眼神凶狠,好像要吃人。
从安拱手行礼,不卑不亢:“不知十三皇子有何贵干?”
十三皇子看着这个比他高了两个脑袋的随从,伸手就去推他:“你给本皇子滚一边去,我找薛翊礼。”
从安身形利落往旁边一闪,躲过他那一推,伸手做了个请的姿势:“请。”
十三皇子没想到从安居然敢躲,力道没收住,往前一个前扑,险些扑在地上,他身后跟着的一个小太监眼疾手快扯了一把,将他提了起来。
十三皇子自觉丢了大脸,抬脚就去踢从安:“狗奴才,本皇子打你是看得起你,你竟敢躲!给我捉住他。”
他带来的两个太监闻声立马上前去抓从安胳膊,从安轻易躲开,迅速后退。
他们殿下本就处境艰难,能不动手,还是尽量不要动手的好,即便要动手,也不能是他们先动手,不然不占理。
那两个太监以前也帮着十三皇子欺负过薛翊礼和从安,一下没抓住,哪里肯轻易放弃,撸起袖子就追上去,嘴里还不干不净骂着。
薛翊礼眼神一凛,飞奔上前,提起手里长棍,刷刷两下,精准点在两个太监的手肘上,点得他们整条手臂一阵剧烈酸麻,各自捂着胳膊不停跳脚。
“废物!”十三皇子暴躁骂道,攥着拳头就朝着薛翊礼扑过去:“小畜生,我先弄死你,免的你以后来害我。”
“我害你?明明是你一直在害我才对。”
薛翊礼不知道十三皇子这莫名其妙的话从何说起,可这又蠢又坏的东西一直看他不顺眼,这么多年,总是无缘无故找他茬。
说不定,从安的药,还有他们的米,就是这蠢东西暗地里动的手脚。
他不想再这么一直忍气吞声下去了,再忍下去,怕是命都要没了。
想到从安差点死了,薛翊礼眼神发狠,猛地挥舞胳膊,抡起手里长棍,直接抽在十三皇子肚子上,把他抽飞,跌到地上,痛呼出声,半天没动弹。
两个小太监胳膊刚缓过劲儿来,就见十三皇子猝不及防被打倒,两人嘴里喊着殿下,忙跑过去伸手要扶。
十三皇子连蹬带踹,不让他们扶,眼神恶毒:“不要管我,给我打他,狠狠打,往死里打。”
打死那小畜生,以后小畜生就不会把他丢到鱼池去喂鱼了。
两个小太监一愣,都有些犹豫。
欺负欺负这小质子,不是什么大事,毕竟也不止他们殿下一个人欺负,以往他们在小殿下的指挥下也没少干,也没出什么事。
可打死小质子,他们还是不敢。
十三皇子见他们两个磨磨蹭蹭不动手,气得咬牙爬起来,再次扑上去,不知道从哪里还摸出一把小匕首来,扔了刀鞘,就朝薛翊礼刺去。
匕首锋利,利刃在太阳光下的照耀下闪着寒光。
这是要出人命的节奏啊,两个小太监脸色一变,忙跟着跑,嘴里还哄着:“殿下,我们来,我们来,您别动手。”
要是真的让小殿下闹出人命,先不说回头殿下会不会被陛下责罚,但丽妃一定会把责任推到他们俩身上,先打死他们俩。
还不如他们动手,把那小质子打一顿,好歹他们手下有数,打得再狠,也死不了人,还能让小殿下消气。
见三个人都朝薛翊礼扑去,从安神色一慌,三两步冲到自家殿下面前,将他护在身后:“殿下你快回屋。”
薛翊礼从从安身后闪身出来,双手握棍,做好战斗准备,眼神幽深,语气狠厉:“你看好那两个奴才,不用管我。”
看着疯了一样的十三皇子,从安意识到,今天这事是没法善了了,眼下只能听殿下的。
他应了是,伸手从架子上拿起棍子,飞快上前,把棍子横着举在两个小太监的脖子高度,将他们拦住,推着他们后退,抵到院墙之上。
两个小太监虽然比从安要大几岁,身量高一些,体格壮一些,可他们不曾习武,以前他们欺负主仆二人总能得手,那是因为薛翊礼和从安碍于处境,不想惹事,忍着让着而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