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老张,几个月不见富态了……”
“哎呦,惊堂,你不去京城了吗?还没过年咋就回来了?”
“在京城谋了个差事,走镖顺路回来一趟……”
“看模样混的不错,这大鸟都长胖了……”
“叽!”
……
夜惊堂接替刀魁,如今已经算名震江湖,但红河镇太过偏远,消息近乎闭塞,镇子的小老百姓,一辈子都不一定能见着一次宗师,也根本关注不到这些,肯定是不知道他在外面什么情况的。
而夜惊堂也没有衣锦还乡耀武扬威的样子,和往日一样客气闲聊,很快路过了镇子上唯一的私塾。
夜惊堂没在私塾读过书,但和私塾先生关系不错,曾经那些名著古籍,都是瞒着义父通过这条渠道得来,虽然也付出了不少野鸡鸟蛋零花钱,但野鸡有价、知识无价,时至今日,他依旧时常心头祝愿一句好人一生平安。
此时重回故里,夜惊堂哪怕百忙之中,依旧没忘记从京城带点东西,待来到私塾前时,他从车厢里取出了一个小书箱,里面是一整套精编书册,虽然谈不上贵重,但这种东西翻遍梁洲都可能找不到第二套。
私塾先生听到马蹄声,已经来到了院门处,瞧见夜惊堂过来,便喜笑颜开道:
“惊堂回来啦。哟~咋还给我带来东西……”
“在京城随手买的一套书,都是大家校对的精装原本,顺手带回来了。你以前弄的那些书,章节都有缺的,我还是去了京城才知道,原本带插画……”
“我那些其实也带,当年你年纪小,怕把你教坏了,给你之前撕了几页关键的……”
“啥?!”
夜惊堂刚抵出手的书箱,又收了回去,原本的笑意也化为了严肃。
而跟在不远处的大笨笨,闻言眸子也瞪大了几分,显出了些许忍俊不禁。
私塾先生很是自觉,上前把书箱抱过来就往屋里走,同时岔开话题道:
“对了,前些天有个姑娘来镇子上找你,你不在就直接在你家老房子那儿住下了,我当时就知道你会回来,天天早上在这里等着……”
“姑娘?”
夜惊堂听见这话,收起了杂念,不再搭理这不当人的糟老头子,转身道:
“估计是凝儿她们到了,快过去吧。”
东方离人见此招呼队伍跟上,便往镖局的方向行去。
镇子上的镖局,由裴远峰筹建,本来只是个小院,在镖局名声打出去后,又扩建翻修过,因为边关的地皮不值钱,占地还挺大,外面的大院能停二十多辆马车,外加几十匹马,后方则是居住区,除开父子两人,些许镖师的家眷曾经也住在哪里。
三月份裴远峰身故后,夜惊堂遵循遗嘱,把产业全卖了;光凭边关小镇的一个大院,完全买不到千两银子,其中值钱的地方主要在裴远峰这些年打下来的门路,比如长期合作的大商户等。
接手镖局的人,是附近镇子的一个财主,靠在两国之间倒买倒卖赚了不少钱,想改行做个安稳生意,接下了镖局,夜惊堂走之前,还带着逐一拜访过曾经合作过的各地商贾。
以夜惊堂和裴远峰往年打下的口碑,镖局只要正常经营,就是稳赚不赔的买卖。
但可惜的是,镖局终究是武行,和江湖帮派一样,道义放在前头,钱财放在后头,才能真正长久。
而生意人利字为先,根本吃不透这套,先是抠门寒了镖师的心,后丢镖舍不得赔和金主扯皮,硬是不到三个月就把镖局生意搞倒了。
夜惊堂路上听闻这些,心里难免暗暗摇头,但一手钱一手货卖出去的东西,他也说不得什么。
夜惊堂本以为,生意都倒了,以前的镖局也该乱七八糟一片破败,但走到红河镖局附近时,却见大院外干干净净,上了年头的门廊,还刷了层漆,尚未干透,明显是刚刷上不久。
镖局的大门开着,门头上还多了个匾额,上面龙飞凤舞写着‘冰河镖局’四个大字……
“叽叽?”
鸟鸟落在家门口,歪头望着招牌,满脑袋问号。
夜惊堂同样莫名其妙。
而后面的太后娘娘,倒是一眼就明白了意思——除开向来不怎么正经的水水,正常人干不成这种莫名其妙的事。
太后娘娘这些天尽力控制饮食,不运转浴火图法门,才勉强压住恢复力,让囚龙瘴的毒性留在体内;或许是怕水水看出异样,拉着她就回京城了,她又做出虚弱模样,放下了车厢帘子。
夜惊堂则是带着几分疑惑,来到镖局大门处往里打量,抬眼就看到正屋的大门外,搭着个梯子。
身着白裙的女子,站在梯子上面,腰带勾勒出完美腰身,恰到好处的衣襟和妖娆臀线在秋光下展现无疑,微微扬起的侧颜,更是冷艳出尘到了极致。
女子手里拿着个小榔头,叮叮咚咚敲打,正把一个大鸟笼往横梁上面挂,嘴里还哼着小调:
“嗯哼哼~……”
“叽?!”
鸟鸟瞧见此景,直接震惊了,唰的一下飞到璇玑真人肩膀上,用翅膀‘啪啪啪’扫脸,看模样是想把这没良心的拍死得了。
璇玑真人一直都在房顶上当望夫石,瞧见夜惊堂他们过来,才故意在这里钉鸟笼吓唬鸟鸟,被拍了两下,她就手腕一番,把鸟鸟逮住放进鸟笼里,还关切道:
“来试试,看我给你买的鸟笼合不合身。”
“叽!”
……
<div style="text-align:center;">
<script>read_xia();</script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