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你这模样是跟谁学的?”
“跟陆姨呀。”
折云璃很是无辜:“我刚出来就听到这么一声,学给师父看罢了。师娘是女的,陆姨也是女的,两个人偷偷摸摸在屋里……”
薛白锦知道凝儿的性格,见色忘义之辈,怎么可能喜欢女人,心中估摸肯定另有隐情。
不过因为昨晚的事儿,薛白锦目前对夜惊堂比较敏感,也懒得去深思,随口道:
“璇玑真人向来疯,还爱喝酒,干出什么事都不稀奇。小姑娘家的,不要去关注这些。”
折云璃也算了解陆姨,心底也是这么想的,当下不再多说,转而询问道:
“师父到江州来,是做什么呀?陪师娘回去扫墓?”
“过来办点事情,明后天可能要去萧山堡一趟,你就在江州老实待着。”
薛白锦说到这里,想起来什么,转头询问:“对了,夜惊堂教你练鸣龙图没有?”
折云璃眸子一喜,挺起胸脯笑眯眯道:
“惊堂哥对我可好了,现在我练了五张鸣龙图,就差一张明神图,只要找齐,我就成了当世最强女武夫,说不定还前无古人后无来者……”
薛白锦听见此言,眼底确实意外,没料到夜惊堂这么实在。
能凑齐这么多鸣龙图,哪怕天赋平平慢慢练,也足够制霸一方了,更不用云璃天赋超凡,和夜惊堂也就差两年岁数和机缘气运。
不过鸣龙图三张为一组,‘筋骨皮’缺一张,就存在明显短板,只有凑齐才会变得无懈可击。
而‘精气神’也是如此,练五张内里也缺点东西,留有明显罩门;只有凑齐六张,才能变成女皇帝那样,内外无懈可击,天王老子来了都得慢慢刮痧。
薛白锦显然是在乎徒弟的,眼见徒弟距离未来的女武神就差一张图,心头自然动了帮徒弟找齐的心思。
不过四海茫茫,找鸣龙图这种东西纯看运气,薛白锦也没明说,只是含笑道:
“有了机缘就得抓住,往后要好好念功。山上皆是气运通天的神仙,可不要觉得有了几张鸣龙图,就已经天下无敌了。”
“这我自然知道。”
折云璃自从和师娘偷偷离开南霄山后,就很少和师父相处,聊了两句后,又微微挺胸:
“师父,今年我长大了好多,师娘给我买的衣服穿着都有点紧了,要不咱们去逛街买点衣裳?”
薛白锦低头看去,觉得云璃长的确实快,去年还平平无奇,今年都有女人味了。
当年她和凝儿结伴闯江湖的时候,和云璃差不多大,而云璃还是个两三岁的小丫头片子,整天站在南霄山上,等她回去带好吃的。
瞧见云璃都到了能出嫁的年纪,薛白锦心底不免生出几分时过境迁的感叹,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裙子,起身道:
“好啊,昨天借了人家衣裳,总得归还,待会去买件儿新的,你帮忙带回去。”
折云璃见此连忙起身,帮忙从包裹里找干净衣服。
薛白锦要陪徒弟逛街,自然不好在戴个面甲装作男人,当下解开了衣服,换上了得体的白色长裙,头发也梳的整整齐齐,和云璃站在一起,就像是高冷大姐姐,带着古灵精怪的小妹妹,两个人相伴离开了客栈……
……
另一侧,国公府。
夜惊堂身着黑袍,腰悬佩刀走向东湖湾的秦家大宅,和煦阳光洒在脸上,眼底稍微有几分走神。
连夜苦战一宿没睡,作为巅峰武夫,身体不觉得多困乏,但心湖显然没那么容易平静下来。
昨天短短一晚上,夜惊堂都数不清摸了多少个西瓜,以前想都不敢想的齐人之福,整整享受了半晚上,侠女泪都不敢写这么花。
从元青镖局慢慢走回国公府,夜惊堂还在江边站了片刻,才把满心杂念压了下去,恢复了平日里的冷峻模样,走向秦家大门。
尚未走到门口,夜惊堂便发现大舅哥秦伯冲,带着随从自里面出来,门口还停着马车。
瞧见夜惊堂过来,刚登上马车的秦伯冲眼底一惊,又连忙下车,拱手道:
“夜国公怎么一个人在外行走,秦某招待不周之处,还请夜国公见谅……”
“秦兄免礼,私底下不必这般客气。”
夜惊堂来到跟前还了一礼,见秦伯冲准备出门的样子,本不想过多打扰。
但秦伯冲却没着急走,反而示意撞在后面车架上的木箱,开口道:
“水师的兵刃,用了有十来年了,近年北梁那边在换新军械,家父也给江州的几个大作坊下了令,让他们研制新式刀枪铠甲,替换水师装备,这年底了,下面陆续送来了样品。
“军械好坏关乎将士性命,秦某正准备去找行家检验,夜国公是当代武魁,对此想来在行,要不帮忙掌掌眼?”
夜惊堂在书画方面确实是外行,但兵器好坏显然看得出来,他见此也没推辞,转身来到后方的马车旁,打开一个箱子查看。
箱子里放的都是崭新的战刀、铠甲、枪头等等,为防有人走后门,上面并没有明显标识,谁家铸造只有秦伯冲等人知道。
夜惊堂扫视一眼后,拿起了一把雁翅刀,尾部带有环绳,以便绑住手腕,在风浪中作战不至于脱落。
夜惊堂拔出雁翅刀屈指轻弹,雪亮刀身顿时发出嗡鸣,声音极为通透。
叮~
嗡嗡嗡~~
秦伯冲在旁边负手而立,询问道:
“这是金湖山庄送来的刀,夜国公觉得如何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