回到反派黑化前

回到反派黑化前 第20节(1 / 2)

总比冷冰冰的跟陌生人一样的好。

房屋近在眼前,湫十几次试着提了提唇角,笑容都僵硬得不像话,她索性蹲在屋子外面,门槛边,看着远处蔚蓝的天愣愣出神,脑子里乱糟糟的,成了一锅无用的浆糊。

程翌。

程翌到底是个怎样的存在。

能将她和莫软软同时玩弄于鼓掌之间。

这两次事件,他当真不可疑吗?当真是个清清白白乐于助人的大好人吗?

秦冬霖推开门的时候,湫十只是木然地抬了抬眼,见是他,又默默地垂下眼睑,像一头垂头丧气失去生活信心的小兽,连身体都没挪一下。

“宋湫十。”秦冬霖像是才洗漱完,如流水般的黑发末梢还凝着水珠和湿意,外面随意罩了一件宽大的月色外衫,他脖颈修长,大片裸、露的肌肤呈现出冷玉一样的质感,皮肤白得像雪,浑身都透着一股懒散的,有些不耐的意味,声音有些沙哑:“一大早,你就来我这当门神?”

他这个人,由里而外散发着一股攻击性和沉重的压迫感。

湫十没动,将脑袋埋进臂弯里,蔫头耷脑的不想说话。

难得的没有跳起来反驳他。

秦冬霖挑了挑眉,看着蹲在地上小小的一团,语句简短:“起来。”

半晌,湫十闷声闷气地回:“不起。”

这要是从前,秦冬霖直接脚步一拐,进屋去了,然后不出一息,她就会缩头缩脑地躲在房梁后探出头来。总归,既然到了他跟前,就不可能让他有片刻的安宁,这是她的一惯做派和习惯。

但今日,她的情绪有些不大对。

秦冬霖的脚步停在了她身侧,须臾,他半蹲下身,手指抵着眉骨,一副被磨得无可奈何的样子,问:“谁又欺负你了?”

“你。”湫十瓮声瓮气,答得毫不迟疑。

得。

秦冬霖站起身,懒得管她了。在进门之前,他漫不经心地道:“我要进密室了,你自己玩。”

“至于这门。”他扫了眼门框边,话语微顿:“你想蹲多久就蹲多久。”

他话音落下,湫十就挪了挪身子,她仰着张小小的脸,拧着眉,道:“我脚麻。”

修仙修着修着还能修得蹲一下就腿麻。

别人修的是仙,她修的怕是个笑话。

秦冬霖盯着她看了半晌,见她愣是理直气壮的没露出任何一丝心虚和不好意思,脚下的步子只能折返回去,朝她伸出一只手掌,语气实在算不上好:“赶紧起来,该回哪回哪。”

湫十几根青葱一样的手指慢慢搭到他的掌心里,他稍稍一用力,就将人拉了起来,这人轻得跟团棉花似的,根本没什么重量。

湫十起来后,秦冬霖就松了手,她却发现了什么新奇的事一样,将他的手掌翻开,凑近看了两眼,问:“你手上怎么还长茧了。”

他作为一名剑修,长年累月执剑,手上不起茧都奇怪,而明明这样一件稀疏平常的事,被她用这样小声的惊讶的话语说出来,就连秦冬霖自己,有一瞬间都要被她带偏,觉得这是件很稀奇的事。

秦冬霖眉心隐隐跳动了两下,这会多少觉得有点头疼了,他面无表情地将自己手掌抽出来,道:“你能不能规矩一点?”

哪家的女孩会随便抓着男子的手掌看。

湫十慢吞吞地哦了一声,有些不大开心的样子,但罕见的没闹腾,还算是乖巧。

之后,她跟条小尾巴似的,跟在秦冬霖的身后,他走到哪,她就跟到哪。

直到秦冬霖的脚步停在密室门口,她毫无所觉地撞上去,而后捂着鼻尖退后两步,嘶的吸了一口冷气。

“我进密室。”秦冬霖修长的食指点了点密室上挂着的牌子,睡凤眼低垂,居高临下地望着她:“你跟着我做什么?”

“你修炼你的,我不吵你。”

秦冬霖深深吸了一口气,半晌,他靠在门边,几乎是耗尽了耐心,才竭力缓下声音,道:“说吧,到底怎么回事,谁又惹着你了,还是想要什么东西。”

湫十摇摇头,鼻尖泛红,眼圈边也跟着挂着一圈淡淡的红。

秦冬霖甚至有一种直觉,他要是再说一个不字,她那双眼里的眼泪,就会跟珍珠似的啪嗒啪嗒落下来。

他不由得想,她这几日是不是跟天族那位出了名的哭包待久了,也跟着无师自通学会了这门本领。

“我这几天,要一直跟着你,你去哪我去哪。”湫十像是根本看不到他的脸色一样,瓮声瓮气地开口。

秦冬霖皱着眉与她对视,脸色臭得能把小孩吓哭。

一刻钟后,两人一前一后进了密室。

密室内很简单,只有两张蒲团,里面布置了小世界,面积很大,可以毫无顾忌地练剑。

“走远一点,被伤到了别喊疼。”秦冬霖一脸“我真是懒得管你”的神情,在湫十走到边缘处后,给她丢了一层防护罩,这才拿起了手中的剑。

他手中握着的那柄剑也是上好的武器,名字还是湫十兴致上来随意取的,叫“秋水剑”,听着像女子用的,秦冬霖本来不准备用这个,但她每次在耳边叽叽喳喳,一口一个秋水的喊,时间长了,也听顺耳了,凑合着用一用。

秦冬霖长相侬丽,尤其像现在这样披散着长发,衣裳随意披着的时候,像是一幅行云流水的古画,他则是从古卷中踏出的画中仙。

他拿起剑,剑意喷薄欲出,将周围的灵气切割得破碎淋漓,一套动作才刚开始。

湫十突然喊了他一声。

秦冬霖忍耐般的阖了阖眼。

他是有多蠢,才会又一次信了她的“绝对不吵,绝对不发出一丁点声音”这样的鬼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