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律白淡淡一笑。
云时卿回以微笑。
须臾,赵律白敛了笑意,泰然道:“金恩寺甚广,云大人若是兴致好便多走动走动罢,本王就不相陪了。”
云时卿避让至一旁,拱手道:“下官恭送王爷。”
手持的灯火渐行渐远,三人很快便消失在竹林深处,云时卿凝视着那扇石门,久久未挪步。
“噫~奴家怎么闻到了一股醋味啊?”夕妃慈双臂环抱,揶揄道,“让奴家猜猜看……大人此刻心里恨不得将这个王爷千刀万剐了,是也不是?”
云时卿不冷不热地看了她一眼,转而往前方走去。
夜色深重,庙里的香火气极浓,广场上的香炉鼎里还燃着数根黄香。
云时卿眼眸微抬,忙不迭想起夕妃慈方才说过的话,不禁问道:“香灰烫手,真乃吉兆?”
夕妃慈摸了摸唇角的胡须:“大人不是从不信这些的嘛。”
他的确不信神佛,无论何时,能信的只有自己。
但夕妃慈那句“祖先替你应劫挡灾”却教他深深记在心里了。
太庙里并无神佛,只有赵氏先祖以及国之功勋大臣的牌位。
云时卿剑眉深锁,眼底的情绪格外杂乱。
夕妃慈见他站着不动,打趣道:“大人要去拜一拜吗?”
云时卿道:“无聊。”
夕妃慈轻啧道:“我听朱岩说,大人不久前可是来这里拜了观音呢~”
云时卿蓦地回头,眸光略有些凌厉。
夕妃慈耸耸肩,识趣地闭了嘴。
不多时,二人离开广场,往禅房走去。
途径韩瑾秋休憩之处时,云时卿见屋内烛光不灭,遂举步朝那儿走去,夕妃慈没有跟上,而是在屋外等候。
韩瑾秋与云时卿交情浅薄,知他到访定是有事,便静候他开口。
云时卿道:“柳柒以往蛊毒发作时鲜少让我碰他,可是最近这次却甚为不同,此乃何故?”
韩瑾秋问道:“如何不同?”
云时卿默了默,不知该如何开口。
韩瑾秋观他神色,似是有所领会:“此蛊极阴,躁动时需吸纳男子精气方可得到舒缓,若致孕,则淫.性大发,并随着孕程的增加而愈发淫邪,即便未到月中,也可使人心生淫念。”
云时卿蹙眉:“如此阴毒,是否会让宿主身体亏空?”
韩瑾秋道:“我给柳相配了可延缓蛊发的药,届时只需服药便能将蛊发时间推至月中,一月一次,倒也不至于过度损耗他的身体。”
云时卿又问:“此蛊当真无解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