太后一来,陈鞘老实了,尤其他旁边两个女人低眉顺目地跪在后面,方才的荡浪之态半份不存。
不过陈鞘到底是陈鞘,自有一套手段,他只消使出一点把戏就教太后心软。陈鞘规规矩矩地朝陈之祺道:“皇兄,我受人几句话没什么,原本她是你的秀女,假以时日,指不定我还要叫她一声皇嫂,今日之事是我不该小题大做乱了礼数,这厢给皇兄赔礼了。”便做出一番委屈的样子。
平常陈鞘就爱甜言蜜语地哄太后开心,他孝顺起来比谁都孝顺,在太后眼里,这个小儿子听话,尊敬兄长,且从来不曾以权势压人,此际那桃花眼可怜巴巴地眨几下,又朝皇帝赔罪,那委屈的样子让太后就认为必定是苗锦鸾言语太过了,更何况陈鞘好歹是个王爷,岂是一个名份未定的秀女所能得罪的,皇家威严何在?
所以陈之祺尚未来得及回答陈鞘,太后忙道:“圣上,鞘儿他自来懂事,绝不会无故责罚与人,你切莫责怪他。”
陈之祺深知陈鞘的一贯伎俩,并不拆穿,当下似笑非笑地瞪他一眼,方转头问太后:“依母后所见,此事该如何处置?”
“苗锦鸾名份未定,就闹出事来,依哀家看,她实不堪继续留在宫中。今日是中秋节,杖责就免了,责令苗大人接她回去就是。”
“就依母后所说。”
一个秀女因过被责罚回家,以后如何见人?这责罚虽无性命之忧,但也是莫大的耻辱,或许以后的下场连表姐都不如,苗锦鸾顿时瘫软在地上,疯了一样哭求:“太后,求您饶了臣妾,圣上,您替臣妾说句话罢……”
陈之祺拂袖一晒:“依朕看来,太后仁慈,责罚过轻了,一个女子口中无德,尚在储秀宫名份未定,就敢恶言伤人,其罪不可恕。有其父必有其女,苗大人的德行可见一斑,身为朝廷命官,不以树正气为准,惯会做些鸡鸣狗盗之事,他教唆民众闹事无故焚烧商铺,朕已下旨将他与礼部尚书一起贬官罚俸了,回去后你父女二人一同反省罢,还不谢恩?”
苗锦鸾这才知道自己究竟错在什么地方,原来她中伤佳音,且父亲在外与大臣们联络打压佳音,皇帝早已知道,此际不过是借机惩处而已。
这兄弟二人似乎是联手演出一幕戏,其目的就是为了给胆敢藐视帝王尊严的人一个警告。听说苗大人与礼部尚书一起降罪贬官,佳音毛骨悚然,突然就觉得陈之祺与陈鞘心机之深,非她所能看透。
苗锦鸾虽然被太监拉出去,但方才的事还是影响了众人的情绪,尤其众秀女更胆战心惊,暗暗掂量此事的寓意。又怕太后不高兴,大伙强打起精神,陪着笑脸请太后焚香祈愿。
宫女太监们早就准备好拜月的线香和菊花酒。太后领头带着众人遥拜明月,酒撒苍穹,各人心中默默祈愿,礼成。
宫中尚未有皇后,按惯例,皇帝与太后居中首位,陈鞘和永泰两侧相陪,周大人是帝师又是长辈,昭月朝尊师重道,他与夫人在左侧首位,其他王爷携眷在在他后面,张书林又靠其后。
莫昭仪潘昭仪方顺容坐于右侧席位,剩下十余名秀女挨着她们依次入席,最后,就只有佳音了。她论出身家世皆落于人后,就算陈之祺有意立她为后,但毕竟还不曾正式册封,无名无份的,自然就落于末席。
陈之祺扶着太后落座后,抬起头,目光越过众人,一眼就看见佳音,先是略微失神,似乎被那一抹清丽的身影而打动,之后便微微一笑,凤目中满是宠溺的温柔,似在安抚佳音,又是借用目光向她传递什么。(未完待续,如欲知后事如何,请登陆,章节更多,支持作者,支持正版阅读!)(未完待续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