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统领!来一个!”
“来一个!来一个!”
楼喻被这氛围感染,不由笑看霍延:“霍统领,要不然你也让大家伙儿开开眼?”
世子殿下开口,焉能不从?
霍延酒意熏然,面对楼喻笑意弥漫的眸子,横生一股意气,起身道:“好,我来。”
一柄银剑铮然出鞘,剑芒划过苍穹。
他手执利剑,一步一步走上高台,仿佛一匹孤狼坚定无畏,可他的眼中,除了坚毅,还藏着几分肆意张扬。
从前的他,韬光韫玉。
今晚的他,意态狂豪。
煌煌月色下,盈盈烛火中,少年衣袍蹁跹,挥剑如风。
他眸光慵懒迷离,神情放纵狂浪,身姿奔逸绝尘,剑势贯日长虹。
荡气回肠,可与日月争光。
所有人都看呆了。
楼喻也不例外。
他单知霍延箭术如神,可没想到他剑术超神啊!
只是看着他舞剑,就感受到一种惊心动魄的凌厉与直指苍穹的壮阔。
刹那间,豪气干云,逸兴遄飞。
他怔怔凝望高台上那抹身影,只觉心脏开始不听话地提速,随着台上越来越快的剑光,他的心跳也愈来愈烈。
直到霍延收势。
全场皆静,唯余急促喘息的呼吸声。
霍延负剑而立,与楼喻遥遥对望。
深沉的夜色遮掩了几分灼热。
楼喻没看清他的眼神,只起身鼓掌喝彩:“太好了!霍统领剑法超绝,酣畅淋漓!”
众人随后纷纷叫好,喝彩声一浪高过一浪。
连霍煊和霍琼都对小叔刮目相看。
不鸣则已,一鸣惊人啊!
他们也是第一次见霍延舞剑,看过之后,顿时涌起一股身为霍家人的自豪和骄傲来。
霍延回到案前,反手推剑入鞘。
他死死摁住剑柄,手背青筋暴起。
这里没人懂得剑法。
也幸亏没人懂得。
古曲有《凤求凰》,剑法中自然也有类似表意。
他庆幸楼喻不懂剑。
楼喻心情畅快,情不自禁又喝下几杯酒,很快便面泛桃红,眸光迷离。
“殿下,不能再喝了,咱们回府吧。”冯二笔急忙相劝。
楼喻有些醉意,闻言哈哈一笑,早已失了往日的庄重。
“有什么不能喝的?我今天高兴!就要喝!”
冯二笔:“……”
这是真醉了。
平日里殿下可是相当端雅的。
霍延酒量不浅,只是微醺,理智尚存,他见楼喻如此,便对众人道:“今夜尽兴于此,诸位都回营歇息罢。”
“是!”
众人纷纷对楼喻行礼退下。
不一会儿,这儿只剩下楼喻几个人。
楼喻跟冯二笔抢着酒杯,纳闷道:“怎么都走了?谁让他们走的?都不热闹了。”
“我让的。”
霍延弯腰,从他手中夺走酒杯,沉声道:“殿下,该回府休息了。”
楼喻不依不饶,红着脸问:“你、你凭什么让他们走?你太过分了!”
“行,我不该让他们走,等明天起来,你想怎么惩罚就怎么惩罚。”霍延低声哄着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