楼喻悄悄拿被子蒙住脸。
霍二郎也太不禁撩了吧?他也没说什么虎狼之词啊。
耳边的心跳声渐渐加快。
忽然间,身边人动了。
霍延翻过身,连人带被将楼喻抱在怀里,又伸手扯去他蒙在脸上的被子,嗓音暗哑:“别闷坏了。”
少年统领身上带着清新的草木味道,楼喻猛地被这种味道包裹,脑子一片空白。
黑暗的毡房内,唯余两颗心砰砰跳动的声音。
“睡吧。”
霍延下颌轻轻蹭了蹭楼喻的额发,温柔而亲昵。
楼喻倒是被撩拨得睡意全无,只是想到霍延这些时日的辛苦,他便乖乖躺在被子里,一动不动。
第二天早上醒来,照例没有看到霍延。
楼喻坐起身,忽然想起冯二笔昨日的话,便趴在榻上找头发。
还真让他找到几根头发丝儿。
其中有几根稍显粗硬,剩下几根更细软一些。
楼喻情不自禁翘起嘴角。
恰好冯二笔进来,见他高兴,不由道:“今日议和结束,咱们就可以回去了,殿下是因为这个高兴吗?”
楼喻随口应了一声,趁冯二笔没注意,将头发丝儿全都扔到床底下。
恰好宋砚进帐,凑到他跟前,笑嘻嘻压低声音道:“殿下,奴方才听蛮人侍从说悄悄话,听到一件大快人心的事儿。”
“什么事儿?”
冯二笔也凑过来听。
“说是阿骨突部二王子阿巴鲁昨晚腹泻不断,折腾了半宿,差点去了半条命,哈哈。”
“真解气!奴就不喜欢他那个嚣张的模样,还敢对咱们殿下不敬,活该他倒霉!”
若非场合不对,冯二笔都想鼓掌喝彩了。
楼喻低首闷笑,心里泛着甜蜜。
“殿下也觉得好笑?”
见逗笑殿下,宋砚心中甚喜。
他还是有点用的嘛!
幸亏他之前学了蛮语,才能打探到这样的笑话说给殿下听。
楼喻颔首:“确实挺好笑,不过你打探消息时也要注意安全。”
“是!”
楼喻又问冯二笔:“你胳臂上的伤怎么样了?”
冯二笔开心道:“殿下,只是小伤,不碍事的,已经好得差不多了!”
“嗯,多注意些。”
“奴知道的。”
冯二笔得他关心,脸上笑容更甚,忙转身去取洗漱用具。
穿戴洗漱完毕,阿骨突部侍从备上吃食。
楼喻坐在案前用膳。
“殿下,今日外头风大,不如披上这件大氅吧?”
冯二笔背对着楼喻,从箱笼里拿出朱红色大氅问道。
身后半天没有反应。
冯二笔转身去看。
他家殿下正单手撑着下巴,另一只手夹着饼发呆。
不仅在发呆,他还在傻笑!
冯二笔悚然一惊,忙行至案前,蹲下问:“殿下,您怎么了?”
楼喻陡然回神,面对冯二笔惊疑不定的目光,轻咳一声,一本正经道:“我只是在想今日议和的事。”
“真的吗?”
楼喻一脸严肃:“真的。”
“哦,好吧。”
楼喻也没心思吃饭了,恰逢严辉等人来到帐前等候,他索性放下碗筷,起身往外走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