除了逢年过节必须要出席的皇室宴席,平时是肯定见不着的。
想着,季来阳又偷偷的瞟了眼李均竹,发现他神色一派闲适,正微笑着看着低头摆弄着九连环的江宏才。
这小子,越了解越惊人,这都认识的是些什么人啊。
举起桌上小儿刚沏好的粗茶,季长恒自以为洒脱的一笑:“在座的都是沾亲带故的兄弟,何必拘谨。”
“咱们出来行走江湖的就是讲究个豪性,来来来以茶代酒,敬各位一杯。”
四人:“.....”
李均竹硬是看着季长恒把这杯还冒着白烟的茶水灌进了嘴里,心里还想着这人嘴是没知觉么。
呸....“好烫啊。”
看来还是有知觉的,看着周围都辛苦忍笑的几人,李均竹按了按额角,塞了颗果子到季长恒嘴里。
“原来这茶这么烫的,为何宫里的茶水都是温的。”冰凉甜甜的果子缓解了疼痛,季长恒大着舌头用手摸了摸茶壶被烫的缩回了手。
“果然是不食人间烟火的江湖侠客。”现在这雅间里能如此对着季长恒谈笑风生的人就只有李均竹了。
“好啦,快说说,你那弯弯绕绕的计划咋样了,我宫门闭门之前得回宫去。”绝对不会承认自己刚才的行径有些傻气。
季长恒撩了袍子,大马金刀的跨坐在元登上,大有一种一夫当光,万夫莫开的气势。
李均竹:“.....”
“钱进举早就上钩了,照着均竹的猜测,这小子现在果然的青楼赌场的常客。”说到这,周修齐激动的兰花指又翘了起来。
原本他还以为要花些功夫呢,哪知就在这廊坊街上的赌坊转了两圈就遇上了,带着他赢了些散碎银子,自己就成了大哥了。
大哥带着小弟去了几趟都城最有名的舞楼,见识了舞楼里的当家花魁,这钱进举可不就成了舞楼的常客。
这小子几日就被周修齐忽悠的团团转,后来还拍着胸脯打算让自己的两个大哥认识下。
“嘿嘿,那小子说今日要带他在书院里的大哥来舞楼里瞧美人呢。”周修齐冲着李均竹挤眉弄眼的笑笑。
“嗯,那接下来咱们在这等着吧。”无视了周修齐,李均竹细细的回想了自己的计划。
这舞楼里新来的花魁是为了给弟弟治伤这才进了舞楼,跳舞卖艺,而她弟弟以前正是国子监的学生,属于国子监里家境普通。
纯靠自己考进去的,可想而知此人的学识如何,就因为撞了下俞洛南,就被打了之后套了麻袋丢到了河里。
当初与国公府公子打架也是因为那位公子站出来指责了俞洛南,而这被打的学子则是倒霉的断了右手无法握笔,还留下了咳病。
这学生家人愤而告上了顺天府丞,可想而知,没有证据最后不过不了了之。
这事还是周修齐当初只是当成了一个国子监的往事说给李均竹听,被他细心的记了下来,才想出了这弯弯绕绕的计划。
李均竹找人找上这女子时,她一口就答应了下来,接下来,就是最爱来的这舞楼里找这花魁的长公主之孙了,花魁一直没松口跟其回府做个小妾。
长公主长孙也被勾起了好胜心,这几乎日日都来,花钱如流水的赏给这花魁。
秋霜自己也知道,这不过是纨绔被激起了好胜心,所以才一直不点头答应。
“诶唷,我该下楼去了,估计那两龟孙子该来罗。”周修齐磨拳擦掌的站起身来,走之前还掏出铜镜理了理自己的鬓角,才一脸兴奋的下楼去了。
果然,坐在窗前的几人没一会,就看到了前进举带着俞洛南到了门前,一看跟班嘴里的大哥竟是周修齐。
瞪圆了眼睛就想反身走开,钱进举哪能放过有人给自己花钱的机会,拉着俞洛南不停的说着好话。
背后的周修齐撇着嘴,翻了个大白眼,立马又换上个嬉皮笑脸的表情,上前与俞洛南说了些什么。
看了好一会,这三人真就勾肩搭背的进了舞楼。
“这修齐这天生的厚脸皮可真是让人自愧噢不如。”季来阳由衷的感叹着。
“那你们可不知,父皇曾说过,这周修齐只是披了张纨绔的皮,内里还不知多精呢。”这回学乖了,季长恒使劲的吹了吹茶水,才小心的喝了一口。
接着又是“呸呸..这茶好苦啊。”
江宏才:“敢情,您刚才没喝出茶水的味来啊。”
“.....”
李均竹心里是极赞同季长恒的话,这周修齐在国子监里可真是人人喊打的纨绔,吃喝玩乐赌,没哪样他不精通的。
可细心的人就会发现,他吃喝玩乐都是都有自己的度,用季来阳的话来说,这人喝醉了都能摸着回府。
这赌更是了,就凭着他这一手神技,还能在都城的赌场里来去自如,就知晓,周修齐把这些赌坊老板的界限也摸清楚了。
当初他跟老师闲聊时,还说过对周修齐的可惜,若他把精力花在仕途之上,不知又是何番风景。
这世上很多人,都不可能按照自己的意愿来活,他们平阳候府现在可是太子的外家,在出个惊世之才,可真就把自己放在案板上让皇上宰割了。
这三人进去,一去就花了不少时辰,季长恒已经坐在雅间里忍耐不住,开始给自己的短剑擦拭起来。
南北才推门而入,冲着李均竹点了点头,退到了李均竹的身后。
不久后,一群人的脚步声出现在了楼梯口,深感自己终于到了上场时机的季长恒终于坐直了身子,一脸的跃跃欲试。
俞洛南的身影最先出现在李均竹几人面前,房门一被他踹开,他大咧咧指着屋里的几人,一脸的蔑视。
“是哪个小王八蛋,要强抢秋霜为妾啊,这是劳资的人。”
周修齐躲在俞洛南身后直冲李均竹眨眼,嘴里还在添油加醋的跟话;“是啊,俞小爷看上的人你们也想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