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暗道不好,急忙放出三花神梭,出手便是丈许长的金红白三色光芒,前端崩起无量金花电蛇,向前猛冲,一举将魔火穿破一个磨盘大的窟窿,那些刀剑叉戈也都被震碎不少,她身剑合一,紧跟在三花神梭后面冲出,飞剑直取金神君。
金神君看见她冲破自己的法术,也是赶到有些意外,随即脸上现出狞笑,癞姑的脸上原本就有许多癞痢,这一狞笑,显得越发狰狞可怖。
万珍原以为三花神梭是师门镇山重宝,自己这下全力一击,必能够将其杀退,若是能够站到些许优势,便乘机将其斩杀,若是被对方从容化解,就要给赶紧带着虞南绮离开,万珍虽然嚣张自傲,但眼里还是有的,并且听说过金神君的名号,先前听林寒提到过,她那时还以为林寒是在虚张声势,故意拿金神君的名字来吓唬自己,如今看来竟然是真的,万珍自觉不是对手。
三花神梭直投金神君,与此同时虞南绮也放出太阳真火,并狂扇铜扇,将先前放出去搜寻林寒和裘元的道道火光全都重新聚集起来,向金神君烧去,原本那看似温柔、罗在人身上也只让人觉得暖融融的火焰,此时经法力一催,立刻开始变得狂暴起来,化作猛烈地太阳神焰,铺天盖地向金神君狂烧过去。
金神君将身子一晃,先扬手放出修罗斧,乃是一个车轮大的双刃斧头,没有斧柄,带着暗红色的闪电急速旋转着向前劈去,正好迎上三花神梭,当啷一声巨响,炸得满洞都是刺耳的回音,大蓬的各色光雨,混杂着暗红色的粘稠血焰四处飞迸泼洒,三花神梭被震得倒飞向棚顶上,炸得石屑纷飞,深深嵌入一块巨大的石钟乳之中。
万珍没想到自己的三花神梭会被震飞,方在吃惊诧异,那血影鞭似灵蛇一般,将她连人带剑缠绕在里面,砰!重重地摔在地上,亏得有辟邪神璧护体,金色的光壁将到道血影撑在外面,她口念神咒,使出少清降魔秘术,打算将血影鞭挣开,然后好赶紧逃走,浑身清光刚刚涌上来,修罗斧再次飞来,咔嚓一声,将辟邪神璧劈散成漫天流盈。
万珍尖叫一声,早被血影鞭缠在身上,凌空扯起,向虞南绮砸过去。
虞南绮方才发出的太阳真火俱被金神君用魔焰抵住,这时正在狂挥宝扇,猛喷真气,忽然万珍当头飞来,急忙将她接住,然而下一刻,金神君便已经出现在她的近前,四目相对,面带诡笑,距离不过半尺,她惊叫一声,聚萤铸雪双剑一左一右交叉向前绞杀,同时抱着万珍向后翻身退走,百余道血影漫天打来,亏得她剑术不凡,俱被双剑挡住。
金神君咦了一声,有些感到意外,聚萤铸雪双剑非但没有被他魔鞭污染,反而匆忙间斩断了不少鞭影,他使出小阿修罗神爪,共是两个磨盘大的六指怪爪,左捞右捞,虞南绮感觉到万珍浑身滚烫,并且双眼翻白,眼看就要没了气息,吓得有些不知所措,一时慌乱,那双剑便要被金神君修罗爪罩住,忽然凭空生出一股无形引力,拉扯着双剑向寒泉源头处飞去。
金神君笑道:“乳臭未干的小崽子也想虎口里夺食么?”他根本没有把裘元和重伤的林寒放在眼里,随手放出一大片裹扎着无数金针的魔火向那边席卷过去,魔火入水,火势并无丝毫减弱,直达寒泉底部,并没有烧到人,不过剑上的吸力也消失了,金神君料想他们跑不掉,打算先收拾了万珍和虞南绮再去对付他俩。
万珍可没有林寒的定力,此刻心乱如麻,仿若油烹,直向跳起来大骂狂杀一番,偏偏手脚上没有丝毫力气,身上一阵火烧一阵冰镇,越是动弹不了,怒火燥气越是猛增,便似将死的老人脾气普遍都很大,而且性情变得古怪暴躁,甚至开始发糊涂,逮谁骂谁一样,俱是火气膨胀,向外不得发泄,又没有清净定力将其熄灭,越积越多,到最后双眼都开始发红,喉咙里一阵阵怪响。
虞南绮又急又怕,几乎哭出来,本想抱着万珍先离开这是非之地再说,只是泉水源头那边的禁制是癞姑布置的,洞口那边的禁制是万珍自己布置,哪一边她也出不去,刚接近出口就被少清神光挡了回来,并且激起数十道少清降魔剑煞,以及一股无形的力量,将她震飞回来,和万珍滚落在地,刚挣扎起身,就被万珍扑过来,左右开弓,噼噼啪啪抽了四个耳光,然后双手紧紧掐着她的脖子,怒骂道:“小贱人!小贱人!你怎么敢!你怎么敢!”
虞南绮这下真的哭了出来:“万师姐!万师姐!你怎么了?你怎……”到后来喉咙已经被万珍掐死,说不出话来,她连出六拳,在万珍胸口,对方恍然不觉,又踹了一脚在腹上,仍然无济于事,万珍力气极大,掐着她的脖子把她提起来,虞南绮感觉自己的脖子就要被掐断了,她不敢再手下留情,立刻使出少清诛魔神掌,一巴掌就把万珍疾飞出去,狂喷鲜血滚倒在地。
金神君站在那里诡笑道:“小姑娘,如今知道本座的厉害了吧?看你长得不错,若是现在过来跪下投诚,任我享用,我便饶你一命,否则的话,你便跟她一样!”金神君伸手虚抓,万珍立刻跳起来,仿佛被一根无形的绳子勒紧脖子向上吊起,双脚离地三尺有余,双眼向上翻白,两手仿佛溺水了一般乱抓乱挠,喉咙里发出咕噜噜的响声。
“你……你对我师姐做了什么?”虞南绮的声音都开始发颤。
金神君道:“自然是我的小阿修罗法,你若是还不跟投降,待会便跟她一样!”
“砰!”万珍自空中跌落在地,她像不知道痛苦一般,快步爬到金神君的面前,抱住金神君的小腿,求亲吻他的脚背,其实就是癞姑的左脚,但是这幅情形太过诡异,万珍就仿佛一个卑微的奴隶,在拜祭她心中最崇拜的天神一样。
虞南绮恨恨地哭骂道:“你这个大魔头!如此作践我峨眉派的弟子,你不会得好死的!”
金神君哈哈大笑:“我这个大魔头行事向来光明磊落,从来做不出冤枉别人偷剑的事情。”
虞南绮脸上一红,随即说道:“那小贼是五台派妖童,跟我们有血海深仇,我必要杀之!”
金神君点头道:“不错!对待敌人,就是要不择手段!我跟你们峨眉派也有血海深仇,那么我这样收拾她有什么不对?”他伸手掐着万珍的下巴把她提起来,先在她脸上亲了一口,然后用手一指林寒先前坐的那个蒲团,“去那里,把衣服脱光了,等本座把这个小丫头擒住,再一起临幸你们。”万珍就真的走向蒲团,边走便脱去身上的衣服,最后赤条条地坐在那里。
虞南绮大声哭骂:“你不得好死!我师父一定会杀了你的!”
金神君虽然好色,但如今占据了癞姑的身子,也不可能对万珍做什么,之所以这样做,用意有三,第一就是为了彻底击溃虞南绮的心理防线,让她心中生满耻辱、恐惧、愤怒等情愫,随后立刻使出小阿修罗法,五脏之中,心属火,肝属木,肺属金,脾属土,肾属水,相生相克,同时五种情绪,怒伤肝,喜伤心,忧伤肺,思伤脾,恐伤肾,亦是相生相克,金神君亦是积年老魔,小阿修罗法一出,虞南绮若是平常时候,以峨眉派嫡传心法,凝神静气,还能抵御,这时却是彻底无能为力,霎时间,愤怒、恐惧、忧愁……等各种情绪粉粉嫩涌上心头,脸上表情变化不定,时而大喜、时而大悲,开始变得癫狂起来。
金神君哈哈笑道:“你也把衣服脱了吧,去跟她并排坐着!”
虞南绮心乱如麻,不能自已,也跟万珍一样,脱光了衣服,坐在她的左侧。
金神君道:“你们两个小子,以为借助法宝,隐匿形迹,我就拿你们没有办法了么?你们平素自诩正道,不把我们放在眼里,今日让你们峨眉、五台两家,都知道知道阿修罗法的厉害!”他张口一道赤红的精气,分成两股,分别进入万珍和虞南绮的身体之中,然后空气中就开始飘起一股醉人的处子体香,伴随着鲜花的香气,一股一股,浓浓地向四周扩散,同时二女身上开始放光。
阿修罗道,男的丑陋无比,女的美貌无双,正是有美女而无美食,天道之中却是有美食而无美女,连天主帝释天也喜欢阿修罗王的女儿,以七宝宫殿向他求婚,如今金神君便以小阿修罗玉女优钵罗神法,利用万珍和虞南绮去摄利用遁形符隐身的林寒和裘元!
045驱魔·血神献祭
《血神经》是魔教数千年传承无上大法,当年石神宫主为了看守此经,延误许多年方才成道,当时既无法将其毁去,也不能放任其外流,因书中暗藏魔神,若被外人得到,除非是一心不乱的仙佛,否则必要为魔神所制,成了傀儡,彻底堕入魔道。
此书分为善恶两册,善册当年为长眉真人所毁,只剩下恶册流传于世,石神宫主成道之际,许多积年老魔全都出手争夺,最终邓隐得红花公主相助,并铁城山老魔暗中指点,最终将此经得到,修炼成不死不灭的魔身,纵横天下,除了佛道两家之中几个顶尖的高手,其他人皆不是敌手。
血影鞭是血神经上记载的一种炼器法门所成魔兵,威力无穷,变化多端,便是地仙挨上一下,也难逃兵解之厄,林寒脚踝上中了那一下,几乎血毒攻心,当场气绝,浑身化成脓血,多亏裘元喂了他两颗混元金丹。
金神君杀死癞姑,擒住万珍二女,不过片刻的功夫,林寒体内药性已经发作,强行压着上行的血毒向下,方觉得灵台清明,只是手脚仍然软绵无力,他不敢说话,生怕被金神君察觉,若是传音,又提不起真气来,只能在裘元掌心上写字:“魔头厉害,咱们不是对手,你莫要管我,只自己逃出去罢。”他又拿出那没古玉圭,“佛家最讲看破放下,自在随缘,这古玉圭跟你有缘,我是无福享受,你戴在身上,可避魔法。癞姑师姐的佛门法术我不知破法,万珍师姐在洞口布置的,我是学过,你只要按照我告诉你的办法,便能一举冲出去,找你师祖,将这里的事情告诉他,否则这魔头顶着峨眉弟子的身体出去闹起来,必是一场浩劫!”
裘元哪肯接那玉圭,将那宝贝推回去,向林寒传音道:“魔头虽然厉害,咱们也不是孬种!你能舍己为人,宁死也不肯说出我的逃走路线,我此时又岂能丢下你独自逃命?若是这般,回去之后非得挨我师父的板子不可!你是峨眉高弟,我是五台传人,今天咱们就联手跟这魔头斗一斗!”
林寒被他说得热血沸腾,但到底不失冷静:“我师父跟你师祖平辈,我跟你师父平辈,若论起来,你还应该叫我一声师叔才对,这时候,只有长辈……”他话没说完,裘元就把手抽回去,不给他写了,并且把身体转过去,看向金神君,只留下一个背影给他。
林寒仍然不肯放弃,又伸手在他后背上写字,裘元受不得痒,回手把他拍开,然后用手指着金神君那边传音道:“你看看,那魔头要做什么?”
此时金神君将鞋袜踢开,腰带崩断,本是要披头散发,做个宽袍大袖,惺忪醉态,以施魔法,怎奈癞姑那副尊荣实在是不好看,光头不说,没有头发当着,那满额头的癞痢更是显眼,一只大头左右摇摆,妩媚弄姿,做玉女拈花献酒之状,让人怎么看怎么别扭。
受他那小阿修罗法的催动,万珍和虞南绮也从蒲团上站起来,跟随他翩翩起舞,这二人长得俱都美艳无双,尤其虞南绮更是娇艳动人,两条香嫩软白的细肉,款款舞动,做出种种勾人的姿势,并且娇喘连连,一个轻声唤道:“林寒弟弟……我的好弟弟,姐姐想你……快来……快来让姐姐好生服侍……”一个细声细语:“裘元哥哥……快来抱我一抱……哥哥……”空中香气浮动,一派淫靡气息。
原本清静阴凉的玉笋洞,空气开始升高,并且让人觉得有些气闷。
林寒和裘元俱都不自禁地口干舌燥,浑身发热,心脏噔噔地加速急跳。
林寒顿时变了脸色,他觉出这魔法厉害,自己虽然不怕,但裘元正是情窦初开,身体刚刚长成的年纪,恐怕受不得这法术。
裘元也着急起来,他经历过紫云宫事件之后,对于魔法有了新的认识,知道这东西奥妙精微,令人防不胜防,自己即便能够抵御,林寒身受重伤,心火本就上涌,恐怕抵挡不住,自己的混元丹只治得身体上的伤毒,对于这直接作用于心的魔法却是无能为力。
林寒先拿出古玉圭,送到裘元手里,裘元也摘下降龙镯,送给林寒,二人看着对方送过来的东西,俱是一愣,略犹豫了下,林寒把降龙镯接过来,裘元想了想,也把古玉圭接过去。
他们俩各拿着一件清心降魔的宝贝,在那里运功静坐,两件宝物相比较而言,古玉圭是要强上一些,但林寒心性本来就好,拿过降龙镯之后,发现是一件降魔法宝,还颇觉意外。
金神君念念有词,带着二女魔舞多时,山洞之中静悄悄的,仿佛只有这三个活人在那里跳舞,两个隐身的仗着连山大师的遁形符保护,始终未曾露出一点蛛丝马迹。
跳了大约一刻钟,金神君也有些不耐烦了,他甚至都开始怀疑,那两个小子已经逃离这里了,要不然自己这修罗魔舞之下,又是借着这样两个向来守身如玉的处子施法,他自信,除了是三仙二老那个层次的高手来,否则绝无豁免之理。
他气哼哼地让二女停下来,然后大声喝道:“你们两个小子,莫要以为躲起来我便找不到,我不过是看你们可怜,被这几个贱婢欺负着,无处伸冤,这才起了同情之心,手下留情,要不然本座的通天大法一使出来,你们俩立刻便要死无葬身之地了!现在你们立刻出来,向我告饶,我非但不杀你们,还会收你们为徒,带回西昆仑去好生教导,将来也炼成跟我一样通天彻地的神通,嘿嘿,尤其这小阿修罗法,你们若是学去了,日后想要女人还不轻而易举么?什么样的女剑仙得不到?你们再不出来,我可要用魔火把这山洞全都充满,到时候你们再想求饶,便是晚了!”
喊完之后,过了片刻,周围仍然静悄悄一片,毫无反应,金神君气哼哼地凌空一掌,将一大块顶棚垂下来的石钟乳击碎:“你们不愿出来便不出来吧,横竖等待会师叔到时,正好将你们擒住,做个向导,直去将凝碧崖掀翻!”
金神君不再理会林寒和裘元,自让二女盘膝坐回蒲团上,然后去桌上取过两个茶碗,将二女发髻挑开,长发披肩,然后把碗顶在头上。他走到程明诚的身体前,撕裂衣衫,伸出手指,凌空一划,胸口皮肉自动裂开,伸手入膛,揪出一颗热乎乎的、血淋淋的心脏,先放在虞南绮头顶的茶碗里面,然后再去把古正的心脏如法炮制,掏出来放在万珍头顶的茶碗上。
金神君做这事情时候,虔诚无比,仿佛一个自认为有滔天罪恶的人,再向心目中最大能的神帝献祭,口中默念着血神咒,又把自己的手腕划开,将滚烫的鲜血注入碗中,两个碗全都注满,将心脏在茶碗里的部分浸泡在里面。
“他在做什么?”裘元问林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