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是乾明派掌门,可以调用乾明派的那些弟子。
秦家家主如今由秦星原当任,根据他传来的消息, 已与剑庄达成了合作。
准备活动做得足够多了。楚阑舟却没有要求宴君安如何, 毕竟念虚宗的生源复杂,很有可能会与世家有牵扯和联系。
宴君安轻轻走到了她的身边,道:“已经暗自派弟子前去排查了。”
楚阑舟眨了眨眼睛。
宴君安察觉到她的顾虑,轻轻拢了拢她的手心:“信我。”
他绝对不会让他们再有可乘之机。
楚阑舟应了一声,居然真的没有过问。
这种被信任的感觉像是蜜糖般萦绕在他的心间, 宴君安没有忍住, 勾了勾唇角。
他是被楚阑舟信赖着的。
是的,楚阑舟怎么可能会不相信他呢?他已经亲手将能够搅碎自己的利刃递给了楚阑舟,只要她愿意, 动动念头就能将他杀死。
可明知如此, 被阑舟这样宠着,惯着,宴君安捂住嘴唇, 遮掩住明显越咧越大的唇角,又悄悄往楚阑舟身边贴了贴, 觉得自己都要被惯坏了。
他自以为自己的反应做得隐秘,熟料正巧被轮椅停在他旁边的甄季尽收眼中。
甄季只觉得此人像是个想要展现自己的开屏孔雀, 亮得刺眼,默默挪动自己的轮椅,试图离他远些。
但他挪了挪,又察觉到不对劲。
在他的旁边还站着个男子。
那男子热泪盈眶,站在角落看楚阑舟的目光热烈到让人想忽视都难。
是季承业。
他这几日听了太多楚阑舟的传闻,早就对曾经闻风丧胆的魔尊多了看法,如今看楚阑舟的目光都是这种亮闪闪的眼神。
甄季被两人夹在中间,默默将轮椅往后挪了挪。
杜若没给他逃跑的机会,隔着人群兴奋地喊他过去。
甄季沉默片刻,摇着轮椅穿过这两人的灼灼目光,走到了杜若的身边,道:
“既然下了决定,就不要犹豫。”
他的话显然另有所指,楚阑舟回过头,与他对上了眼睛。
甄季不愧是这支豹军的军师,已经猜透了她的决定。
身后人群聚集而来,他们站在楚阑舟的对面,脸上都挂着笑。
一面生人,一面死者,立于两端,阴阳两隔。
楚阑舟想让他们转生,却不知如何开口。
但他们何其聪明,他们早已做足了准备,与她道别的准备。
楚阑舟只觉得喉头晦涩,她极艰难地开口问:“你们可还有未竟的愿望?”
杜若絮絮叨叨交代道:“我砍了你种的竹子重新酿了竹酒,就埋在村子东头,但你现在不要喝,这是给你们成婚准备的喜酒。”
楚阑舟老脸一红,喃喃道:“不是指这个。”
“这是最重要的。”杜若严肃强调。
“我们原本最放不下心的就是楚姑娘了……如今楚姑娘安定下来,还找到了伴侣,我也算放心了。”
杜若说着,还心有戚戚然。
只可惜军里太穷,唯一能拿的出手的帅印还给季承业当证据了,没有办法给楚姑娘多置办点嫁妆。
但……
楚阑舟还活着,没有比这更大的幸事了。
杜若笑着对楚阑舟道:“楚姑娘,能不能回避一下,我想单独和姑爷说几句话。”
……
“楚姑娘向来实诚,我说让她回避,她现在肯定屏蔽了自己的感知。明明那么方便就能偷听,她却不会这样做。”目送楚阑舟离开,杜若笑眯眯开口道。
宴君安眼眸里也带了点笑意:“是,阑舟是这样的人。”
明明都成了魔尊,还学不会做坏事。
他眼眸中的温存爱护不似作假。杜若悄悄观察了几眼。
这几日宴君安的表现大家有目共睹,虽说仍不习惯好好的楚姑娘被人抢了去,却对宴君安的人格有了些基础的了解。
听季承业说,宴君安在外头颇有名望,是个守礼君子,有很多人以他为尊。
这样的人在楚姑娘面前却是这般表现,心甘情愿和她厮混在一处,应当是有几分真情的。
杜若问宴君安:“你之前问过甄季楚阑舟是如何复生的?”
宴君安点了点头。
这是他们的秘密,甄季意识到什么,下意识想要阻拦。